背灯花阴

你的感情已存活1000年

[VN DMC] 切不可食用摈弃者的心脏

又是我来写大型严肃文学了。

希望大家喜欢,文笔不好请多多见谅。





   这是在一切开始前就被刻下的冰冷记号,一切都显得那么命中注定而变得苍白, 尼禄认为自己没能失去维吉尔,或者说他从未拥有过这个男人。


   那是他尊爱的父亲,他曾经的敌人,被赋予强大能力和偏执狂一般命运的混账家伙。即使他们亲吻百次千次,在那个男人心底深处的执念或许也不会改变,又或许已经变换了千次。尼禄不知道自己本该做什么,但肯定不是溶解这家伙心底的秘密这样的麻烦事,维吉尔和但丁是兄弟,而他们却是父子,或者说更加扭曲污秽的什么东西。只能让世人们感叹的悲伤罢了。


  谁让他们于彼此是宇宙爆炸前的黑洞,吞噬了一切希望绝望,爱与恨交织爆炸而留下的崭新世界。他们对彼此相遇之前的经历一无所知,他们不认识、理解,甚至不懂的对方心中斑斑驳驳的阴影。只是凭一时冲动和将雏鸟情节混杂在一起结出歪曲的花朵,想必那不会受众人喜爱。甚至令人感到厌恶和反胃,不伦不类之事总是会打破境界,而人们大部分都讨厌那些会违背常理的东西。


   维吉尔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。好像是个下着细雨的早晨,尼禄在朦胧的雨声里挣扎着醒来,雨天总是有朦胧的暧昧感令人昏昏欲睡,窗外的一切都带着灰色的感觉。他坐起来,发现床的另一边是空荡荡的。


   尼禄没有多么惊讶,他把右手摆在那一侧整齐的被角边,靠着床头瘫坐着望向天花板。他能听到雨声里夹杂着水花飞起的声音,人的脚步声。前几天六道木开花了,洁白的花朵被雨水打着发出植物独有坚韧质感的清脆响声。尼禄闭着眼睛,他认为那称不上是抛弃与否,维吉尔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不稳定的结晶体,他可以在任意一个时刻爆炸,也可以保持美丽而冷漠的外表立在哪里。尼禄不觉得自己能掌控那么一个人,大概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地掌握一个人。命运乖戾到令人恐惧,而尼禄在床上来回翻滚想阻止自己心底的情绪,但结果只是把另一半整齐的床铺压下许多褶皱。空气中有淡淡的泥土味道,他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模仿孩子把头埋进母亲怀里那样。


   尼禄作为维吉尔的孩子无法撒娇,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正常亲子间的对话,无法沟通无法理解,两人只是突然被系起这么一段关系又将其扭曲的丑陋做法,也不会被任何人理解和模仿。没人会尊爱那段感情,甚至连当事人双方都无法将其记载为一段正史,只是突然这坨黑泥被摆在尼禄面前叫其一个人面对,尼禄也会忍不住臭骂维吉尔这位父亲。不过那男人是否有身为父亲的自觉,也是无人知晓的事了。外面的雨声使胸口更加发闷,尼禄一股脑翻起身来推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。


   夏季的雨总令人觉得清爽又干脆,尼禄踩着水花啪嗒啪嗒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,兜帽被雨水打响的声音传进耳朵变得发闷,因为雨声他听不清路边人扭曲的话语,他们或许在耻笑雨天不打伞的他,或许在嘲笑与自己父亲陷入沉沦的少年,或许在咒骂被抛弃后依旧对这份情感悲痛不已的尼禄。而尼禄——他只是越走越觉得轻快,明明是雨天这样阴暗沉闷的天气,那团纠葛的懵懂还压在心脏之上,却能听到自己踩出水花的美丽声音,尼禄能感觉到所谓的命运越来越接近,好像细线缠上喉咙一般疼痛。


   在路的尽头,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。那个人仅仅是背对着他,都让他感到一阵令人颤栗的爱意,尼禄想抚摸他的鬓角,想以吻来倾诉感情,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让他去向这个男人索取更多。


   即使是死亡也在所不辞。


   而当维吉尔向他走来的时候,尼禄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悲鸣,这或许是亲子之间唯一的证明,苦痛与爱意混杂在一起,而维吉尔向他举起了剑。


   尼禄只是悲鸣着。


   男孩的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哭腔,他的眼神里充斥着赤裸的愤怒和尖锐,维吉尔仍是用那冰冷的眼神看着他,他紧紧抓住尼禄的手腕将对方拉过来,男孩的嗓音尖锐而高昂起来,不停敲击着他的耳朵。维吉尔忍不住皱起眉头,那种嘈杂喧嚣的感觉不停回绕在他的脑海里,他将阎摩刀塞进尼禄不断挣扎的手里,帮他拔出了刀鞘。


   让这一切经由他手来结束吧,这场无聊的复仇也好,他和这孩子纠缠的粘稠也好,在他内心深处不断搅动的痛苦也罢,一切都由这场灾难的开始而迎接最终的那束光。即使有始无终也无所谓,在一开始没有人对这份爱意抱有过期待,他们只是沉沦在爱欲和保护欲的间隙里,而在这之后——便会踽踽独行。


    但那把阎摩刀最终刺穿的,并不是维吉尔本人。


    尼禄曾经说,他们的相遇是一场空白之前的意外。一切都尚未为此准备齐全,以至于他们彼此对这段感情都无所适从,无法面对无法理解,到底什么是情什么是爱。


   到底怎样才能爱他人。


   那晚雨下大了,维吉尔不由自主地去吻上尼禄被雨滴打湿的嘴唇,男孩的呼吸里带着夏日雨季特有的潮湿和铁锈味,尼禄紧紧抓着维吉尔的双臂,为了将这个吻中所有的情意传达到,他们在雨幕中交换彼此的呼吸。天边显露出淡淡的乳白和淡蓝色交融的黎明,雨滴打在身上永远无法让人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在脸颊边滑落。


   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,维吉尔看到尼禄眼中逐渐离开的飘渺光线,以及斑斑驳驳的昨天。


   尼禄说,父亲。


   “我们去更远的地方吧。”



   即使是很久之后维吉尔也会想起某个模糊的下午,曾经有个能露出恍若太阳般笑容的孩子曾经牵着他的手,说想要到达更远的地方。


   “然后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吧。”


   维吉尔无法忘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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