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灯花阴

你的感情已存活1000年

[承花] 唯一被允许之物

·复健短打,初次尝试写jojo相关

·他们真的很好,JK是真的


  梦幻像虚弱又坚硬的沙石扑打在人的脸上,留下的只有温热的泪水和焦躁的躯干,那具尸体安静且祥和地躺在哪里。

  他死了。

  他不会再醒来笑着呼唤任何一人的名字,不会再和他们拌嘴,不会再用那蓝紫色的美丽眼睛注视着他们。

不会再次开口诉说了。

  花京院典明死了,他没能度过漫长的十七岁,没有踏入一个更美好的未来,就变成了一具僵硬、冰冷,残缺的尸体。

  他会永远陷入安眠,再也无人能听到他想要诉说的话语。不论是关心父母的爱意也好,对战友的慰问也好,已经没人能再听到那温和的声音了。

  他死了,变成了无灵魂的飘渺之物,只剩下累赘的肉体徒留于世上,再无回声,将曾经的温度与爱全部带走。

  空条承太郎望着第五十一日的早晨,暧而干燥的阳光打在沙地上,明明曾经是如此焦热的土地,他现在却只觉得冰冷。脚下的沙土里脉动着友人的血,恍若亡灵般缠绕着他的脚腕。


  在花京院的葬礼上,承太郎只是远远的看着。


  不是他不敢走近,也不是他不被允许靠近,承太郎只是懒得去思考一个合理的理由,他到底于花京院和其家人来说,到底是什么。是友人?是伙伴?亦或者是爱人吗。他记得花京院曾经用温和的笑容和他畅谈未来的琐事,关于天空、关于火烈鸟和海洋,关于他们的爱。他们约好在一切都结束后一起去看那部他们都很喜欢的电影,但最终被留下的,只有弥漫在空气里却无法实现的誓言。

  烟雾里混合着粘稠的犹豫被承太郎吐出,湛蓝且美丽纯粹的天空不会因此受到一点影响,今日的天空美到令人厌烦,好像神终于舍得给予这个少年一点卑微的慈爱,让他的灵魂在美丽的天空下回归他的怀抱。承太郎能听到不远处的神父的祈祷与人群的低泣声。


  空条承太郎没有见到花京院典明的尸体,或许是上天的安排,他们只因一念之差而永远错过,每每想到这点他的心中都会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,上帝早已让他们错过在此之前的十六年,他懂得人们在相爱之前必须相遇和沉淀,可对于一生短暂的花京院来说,他早在心里无数次期冀能早些相遇,能早些告诉他,他并不是孤独的就好了。

  火已经烧到烟屁股,承太郎沉默着将其丢到地上,却又捡起来。

  不会再有人帮他拾起来,不会有人再亲吻他的嘴唇,没有人站在他的右侧向他微笑,只是这一个微小的瞬间,死亡的真实向他的大脑里狂奔起来,那些他从未注意的细节都像疯了一般冲破记忆的薄层喷涌而出,花京院曾经的每个举动,每次笑容和严肃的表情都疯了一般涌上,一切都在眼眶边聚集。所有的记忆叫嚣着他不相信,他不愿去相信。

  花京院典明已经死了?

  花京院典明已经死了,为了他的意愿、为了他短暂获得的友谊、为了填补他人生中的那巨大的豁口,死在那遥远的国度,冰冷的钢铁和水流之上。甚至死亡都不能带走他想要帮助他们的决心。

  从埃及离开的那天晚上,承太郎做了一个梦,他看到花京院一个人走在沙漠里,明明那么焦热干燥令人烦躁的地方,花京院却笑着,轻松的走在沙地上,承太郎没有出声,只是远远看着他越走越远,身影越来越小,像是被太阳融化般逐渐消失。他的心底像粘稠的液体一般翻滚起来,他不愿放手花京院,可他更不能放手世界。这大概是花京院没有回头的理由吧,那样聪慧豁然的人,想必会无比体谅他,亲吻他的额头,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,轻轻诉说些什么,而后离开吧。

  他们之间并没有诉说过爱,一切都尚处于朦胧暧昧的薄雾里,或许在花京院的设想里他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将这些倾诉于他,然后承太郎会耍弄他,摸他羞红的耳尖,他们会亲吻,拥抱,一起看着天空从灰暗转为明亮,去看完那部电影,在周日去拥挤的餐厅吃花京院最喜欢的那款甜点,或许还会因为承太郎一时的兴起去某个海底看海星,他们能在阳伞下拥抱,闻着彼此身上海水和阳光的温暖味道。

  而一切都被一阵冷冽的风带走。

  承太郎再次抬头时,他看到乔瑟夫·乔斯达向他走过来,老头今天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,连最喜欢的那顶帽子也换成另外一顶黑色的,看得出脸上明显的沉重,但他最后只是拍了拍承太郎的肩膀,对他说。

  “回家吧。”

  他们并肩,向着家的方向逐渐远去。承太郎知道在某天夜里,他看着花京院,而对方眼里充斥着美丽和喜悦望着天空,嘴角都微微抬起,他没有问对方在想什么,虽然能猜到个大概,但那是年轻人之间独有的美丽。

  承太郎抬了一下帽子,再次望着澄澈的天。

  爱是这世界唯一允许被留下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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